第11章 坦白（第1页）

路黎白了脸。是不是霍廷手机里有照片，被李雪看到了？可仔细一想，又觉得不可能。霍廷手机里有很多秘密，不会让任何人看他的手机。路黎稍稍放心，镇定道：“我是第一次来桐城。”李雪还打量着她：“你长得很漂亮，很像我一位故友。”路黎没说什么。她也知道自己长得好看，否则入不得了霍廷的眼。但以色伺人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。霍廷想要的，是李雪，是家庭，不是她。她再逼他，就显得自己像跳梁小丑。罢了，三年的纠缠，南柯一梦。如今梦醒，该结束了。路黎起身：“姐姐，我们回去吧。”回到村里，路黎看到李勋和几位长辈说话。他长得高，微俯着身子，面带微笑，听他们说话。他是个有礼貌，且善良的人。路黎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伤害无辜的他。他们当天返回星城。路黎让李勋把车开到家附近的公园。她在草坪边找了个椅子坐。夕阳西下，满世界温柔。路黎不敢看李勋温柔的双眼，望向草坪。“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。”李勋笑：“什么事？”路黎迟疑几秒，勇敢说出口：“我曾和一个男人交往三年，跟你在一起，是为了气他。”李勋脸色微变，半晌没说出话来。他指了指自己：“那个男人，我认识吗？”路黎摇头，没说出那人是霍廷。既已决定分开，就没必要再多生事端。李勋问：“你们分手了吗？”“我已经单方面跟他分手了。”“你还喜欢他么？”路黎摇头：“我现在对他，只有恨。”“恨也是感情的一种，不要恨，不要想。让过去成为过去。”路黎喉头哽咽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利用你。”她起身要走，李勋突然拉住她的手。她没敢回头看他。李勋紧了紧手：“不要放弃自己。”路黎用力挣开：“对不起。”她小跑着出公园，回到家。家里很热闹，父母的朋友来了。路黎礼貌打过招呼，回房间。她坐在飘窗上，抽着烟，望着东边发呆。那是她和霍廷同居的房子的方位。如今细细回想那三年，她才发现自己像个被操控的疯子。霍廷在国内陪她，她就开心得像拥有了全世界。霍廷出国陪李雪，她就痛苦、发疯。日常在这两种极端的情绪里切换，脑子似乎坏掉了。当初一起毕业的同学，大都成为独立律师，或考公考编。而她，工作、房子、车子，都是霍廷给的。如今分了手，她便一无所有。路黎把燃尽的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，痛苦抱头。林梅香开门进来，兴奋道：“黎黎，你爸的老同事，给你介绍对象，开公司的！条件是很好，就是岁数不小了，着急结婚！”路黎心情烦躁，吼道：“没兴趣！不相！”林梅香愣了几秒，骂道：“那你想找咋样的？你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？家里供你读了几年法律，你连个律师证都拿不上！你以为你能挑啥样的？”见路黎不为所动，林梅香来软的。“不是非得你现在就嫁人，但你得想想我们。你爸身体一天不如一天，哪一天他走了，我也没有退休金，这个家拿什么撑下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