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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1章 棋友亦战友(第1页)

还真让王中秋猜对了,厉元朗是征求他的意见,想不想调到县政府办公室,做他的秘书。这真是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,正好砸在他王中秋的头上。给县长当秘书,何等的风光!不过王中秋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,他马上冷静下来,他在考虑,自己能否胜任。他以前只做过文字秘书,伺候领导他没有经验。他怕自己做不好,万一搞砸了,会给这位厉县长造成很大的影响。所以,王中秋没有立刻答应,而是告诉厉元朗,他想考虑考虑再做答复。从这一点上看,王中秋还是很成熟的。如果他马上答应,就会给人一种浮躁和不稳重的表现。作为秘书,越是沉稳有思想,越能起到帮助领导分忧的作用。“好,我不催你,等你想好了可以马上告诉我。”厉元朗和王中秋有微信联系,也互留有手机号码,十分方便。厉元朗和王中秋边走边聊,吃完饭溜达正好消食,权当锻炼了,而且顺便还能观赏一下夜景。即便寒冬冷风硕硕,不过厉元朗并没有感到冷,或许那碗热乎乎的牛肉面起了作用吧。这期间,厉元朗发现一个怪现象,别看大街上行人有一些,但不是中老年,就是未成年的学生,这里面缺少一个断层,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。戴鼎县可是个人口大县,全县八十六万人。县城在籍人口就超过三十万,保守估算的话,年轻人怎么也得有几万人,他们都去哪里了?“多半都去外地打工了。”王中秋解释道:“而且我估计,人口会越来越少的。就说县一中吧,那是全县排名第一的高中。多少学子考上大学之后选择在外地定居,然后把父母接过去,一来二去,人只会越来越少。”他还打了一个比方,戴鼎县现在最好地段房价顶多四千,偏远地方两千多一点,有的甚至奉送精装修。有人说,房价是衡量一个地方经济好坏的指标,虽然有些偏激,但并不是没有道理。一个地方经济发达,流动人口就多,也能带动当地消费指数上升,同时拉高房价。相反,经济不好,人口严重流失,即便消费指数略有小幅上升,但是人少,买房子的自然就少。房子不降价,更卖不出了。厉元朗长叹一声:“留不住年轻人,到头来还不是因为咱们戴鼎县穷么。”脱贫致富,是首要问题,解决起来,却任重道远。二人说着话,厉元朗想去人多的地方,王中秋说就去棋牌室吧。厉元朗一愣,棋牌室不是赌钱的地方吗?王中秋解释道:“现在天冷,不少老人没地方去,就把一些生意不好的棋牌室包下来。每个人交点费用钱,去里面可以打牌,可以下棋,还可以聊天。算不上赌博,玩的都不大,权当消遣了。”“噢。”厉元朗点着头,顺着王中秋带路指引,走进不远处一家棋牌室。棋牌室里烟雾缭绕,人头攒动,说话声此起彼伏,非常热闹正好附近不远处,围着一群人,不时还爆发出阵阵喝彩声。“走,过去看看。”厉元朗和王中秋走到那里,仔细一瞅,是个下象棋的棋摊。对弈双方一个是头发胡须全白的长者,另一人戴着鸭舌帽低着头,看不清楚他的脸。厉元朗喜欢围棋,象棋也有些功底。只是由于工作原因没时间也没机会找人玩。闲暇时,就在网上找对手博弈厮杀,借以加强棋艺。此时棋盘上,红方单车马炮在手,黑方只有一个马和两个小卒子迎战。看棋面,红方胜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,周围观战的棋友也大都这么认为。本着观棋不语非君子的原则,厉元朗默不作声。王中秋则在身边偷偷问他,谁会最终获胜?厉元朗非常肯定小声回答俩字:“黑棋。”马上就有旁边人报以耻笑,“说胡话呢,黑棋就这么两个小卒子又加上一个瘸腿马,你看红棋,再看布阵。喂,你到底会不会下棋。”厉元朗并不生气,并且笑而不答。很快,双方你来我往开始厮杀。红方咄咄逼人,黑方步步防守,显得很是被动。不成想,红方一个没注意,两个过河小卒长驱直下,直捣红方老巢。最终,凭借两个小卒子一上一下将死老帅,一举获胜。“你真神了。”王中秋禁不住夸赞厉元朗:“你怎么猜到黑棋会赢?”“不是有那么一句歇后语么。”厉元朗解释道:“小卒过河,要吃老帅;难以回头,有进无退,一步一步往前拱,无人挡。”“千万别小看小卒子,他一过河能当车使用,这就叫蚂蚁也能顶起个大石头。”厉元朗话音未落,输棋的白发长者立刻就说:“年轻人,看你说起来一套一套的,要不你试一试,我这个对手今晚没人能赢他。”“对啊,别光说不练,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。”马上就有人跟着附和,此起彼伏声不绝于耳。那个对手此时抬起头来,和厉元朗四目一对,两人都愣住了。非是外人,竟然是县纪委书记宋云涛。太出意外了,堂堂县委领导,大晚上的竟跑到棋牌室下棋玩,这事怎么都透着不可思议。好在厉元朗跟宋云涛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揭露各自身份。“玩就玩。”厉元朗一时来了兴致,坐下来开始摆棋。“这位棋友,咱俩都要拿出真本事,不许藏私货。”厉元朗实际上暗示宋云涛,不许让棋,那样输赢便无意义。谁知宋云涛却回答:“到现在还没人能赢我,相信你不是那个能赢我的第一人。”“那就试试看。”王中秋站在一旁,觉得新鲜。宋云涛他是知道的,老牌的纪委书记了,他在县委办时就久闻大名。刚正不阿,专业军人出身,外号“黑脸包公”。他对象棋没有研究,基本规则熟悉一点点,至于棋艺属于入门类型。很快,红黑双方以当头炮把马跳进入新一轮的厮杀。一开始周围观棋的还有说有笑,指指点点,慢慢地,说话声音越来越小,都瞪大眼睛屏住呼吸,看着棋盘上的棋子。因为,双方一看就是老手,执黑棋的宋云涛以攻为主,拿红棋的厉元朗始终处于守势,采取的是以退为进的策略。这棋下的,双方互有来往,互有折损,但是始终未分胜负。白发老者捋着白胡子,不住点头称赞:“二位一出手就能看出来,都是高手,我们这些人只能算是爱好者。”“老人家过奖了,达不到您说的级别,就是喜欢琢磨这玩意,纯属个人爱好。”厉元朗谦虚的回应。宋云涛则说:“你那是客气,我看你的水平不在我之下。”说完这番话,厉元朗主动出击,大车吃掉对方的当头炮。宋云涛后手用车吃掉厉元朗的车,拿着棋子得意说:“刚夸了你就把大车丢了,不抗夸。”厉元朗笑笑没说话,又走其他棋子,并且都是以失去一个重要棋子为代价。很快棋盘上,厉元朗这边只剩下三个小卒和一个炮了。反观宋云涛这边,一车一马四个小卒,其中还有一个已经过河。还用下么,棋面上他已经站了上风,就剩下逐一吃掉红棋的棋子,留下老帅一个光杆司令了。但是他却失算了,本以为杀对方片甲不留,一个没留神,吃掉一个过河小卒,却被厉元朗仅用两个小卒和隔山炮,就把他的老将给弄得没有了退路。宋云涛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扔,投子认输。哗……人群中有人带头鼓掌,继而掌声响成一片,都夸厉元朗棋艺精湛。宋云涛输得心服口服,撇下棋子却用异样眼光看向厉元朗。